
(文/沈曼思)柚花開了,空氣中彌漫著馥郁的香,突然驚醒,原來春已至。
為這一日語堂故里的春光,等待了整個冬天。這么長遠的等待,這么長久的旅途,當踏上坂仔的土地,聞到撲鼻的柚香,一切都化為驚喜。
我來了,來看你春日的模樣,來描繪你春日的色彩,來圓自己冬日的夢。
清晨,天未亮,一片靜寂。漫步走在花山溪畔,聆聽草木和溪水的呢喃,感受早春的氣息,等候太陽從石起山上漸漸升起。有些許期待,有些許欣喜,都市中看不到這樣的景象,也聽不到自己的心跳。
遠方春光曦微,樹梢一點點染上紅暈,我所奢求的春光,正呼之欲出,整個村鎮開始蘇醒。
面前的語堂故居,看起來只是一座很平常的閩南小平房,但卻誕生了一位世界文化大師。在這里語堂先生度過了他快樂的童年時光,充滿著家庭的溫馨和初戀的小甜蜜。
兒時的語堂,很容易找到快樂和滿足。常常一碗素面,一個芝麻餅,幾件糖果,就已足夠;有時撿拾河邊的石子,或在水中捉蝦嬉戲,也同樣充滿樂趣。他的父親林至誠雖然嚴厲卻也和藹可親,每日閑暇時,便會教孩子們念詩,念經書,古文,對對子。他教育自己的孩子,熱愛勞動,分配給他們家庭工作,將農村生活的質樸根植到孩子們的心中,讓他們樹立起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。
故居旁邊是銘新小學教室,門前有一口老井。每日清晨,語堂弟兄們打掃房屋,姐姐們則洗衣、做飯。等到下午的時候,姐姐們將洗凈的衣服放進箱子,弟兄們便從井中汲水,傾在一小溝而流到菜園小地中,藉以灌溉菜蔬。等工作結束后,他們就走到禾田中或河岸,遠望日落奇景,互講神鬼故事。
此刻,我站在古井旁,遙想當年語堂在此生活的情景,心中感慨萬千。有同伴,有歡樂,有勞動,有滿足,這樣的童年生活越來越求之不易!

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道,慢慢走,累了,坐在故居前的石凳上休息片刻。眼前,是四個圓形的石凳和方形的石桌,在暖暖的春日午后,語堂一家人常在此沐浴陽光,欣賞綠意漸濃的田園美景,有時林父會檢查孩子們的學業,給他們講解經文、古文,溫馨,美滿,其樂融融。
語堂先生曾經有言:“我要一個可以自由自在的家。我要在樓下工作能聽到樓上妻小的笑語聲,在樓上工作又能聽到樓下的聲音。我要孩子就是孩子,天真爛漫,和我一起雨中快樂,像我一樣喜愛淋浴。我要一塊平地,讓我的孩子在那里搭屋、喂雞、澆花。我要聽見雄雞‘喔喔喔’的報曉。我要鄰近有參天的古樹。”
這是他最希望的生活,也是童年的語堂所享有的快樂。
到語堂故居,邂逅一日春光。泡一杯當地的白芽奇蘭茶,有特有的柚香彌漫和蘭花的清雅,讓舌尖體味這浪漫和優雅,讓心靈在平和中自由暢游。